我想感谢我的救命恩人。
如果不是那人,我可能早就随同爆炸的车子一起死了。
他甚至还在之后,好心的把我送来了医院。
护士不让看监控,可我打了个电话给院长,他是外祖家的叔叔。
监控显示,救我的人戴着帽子口罩,浑身裹得严实,看不清脸。
我有些失望地走出医院,却在抬眸时,看到了对街的恩人。
黑色的风衣包裹着他修长的身体,鸭舌帽下的一双眸子,正专注地落在我身上。
隔着城市夜晚霓虹与车流,我精准捕捉到了他的眸光。
可他像是惊到了,转身就要走进黑暗的小巷。
我一急,不顾车流朝着对街跑去,
「恩人,你别走。」
他回头看我,眉头一拧,朝着我奔来。
恩人一把拉住我手腕,干脆抱住我腰将我带到对街,声音滞涩慌张:
「你怎么像个小孩,这要是被车撞到怎么办?」
他声音不好听,还有些凶。
可其下的关心,却令我鼻子一双,红了眼眶,「刚才是绿灯。」
陌生人尚且关心我,可我的至亲却只在乎利益。
手机里几十通电话,全是兴师问罪。
恩人见我如此,手足无措:「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凶你,我只是……」
他年龄应该比我大,可看起来却十分内敛。
我擦了眼泪,笑靥如花:「我知道,今天多亏恩人救我。」
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,郑重递给他:「这是感谢费。」
恩人一愣,没有拒绝地接过卡,我松了一口气。
沉默蔓延开,就在我斟酌说些什么时,恩人道:
「你要离开京城,准备去哪儿?如果不介意,和我去挪威看极光吧。」
他的声音少了几分冷漠,暗含令我心颤的炽热。
我想,与陌生人一同出国去看极光,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。
大概是当恪守规矩的名媛千金太久。
以至于迟来的叛逆,会如此汹涌。
婚礼当天,北京时间下午四点,我与恩人明庭到达了挪威。
当这座世界闻名的冰雪之国映入眼帘时。
冰凉的冷空气无法浇灭我沸腾的心脏。
我展开双手,拥抱自由。